一直以来CCS技术在德国极具争议,也曾遭遇到许多公众的不信任和抵制,几乎消失在能源转型的视野中。CCS为何在德国争议很大?此次又为何重提?德国有多大可能性重新接受这项技术?这些问题值得关注。
早年间,德国就有公众抗议阻止使用CCS来储存燃煤发电产生的二氧化碳,在批评者眼中,这种技术十分昂贵,产生的后果会是延续而非减少对化石燃料的依赖。而要推动CCS技术的商业应用,还需要更高的碳价。同时,由于地质原因,德国具有碳储存潜力的区域大部分都有人居住,而不是一般用于贮存的海底,这也令民众对其可行性和安全性十分担忧。
2015年,德国弗劳恩霍夫S研究所公布的公众接受度报告显示,CCS技术几乎没有任何支持。报告指出结果表明,德国公民将CCS评估为一种高风险技术,没有看到这项技术的优点。
在该国2011年的一项调查中,有59%的受访者表示,如果CCS设施在其家中方圆5公里范围内开放,他们会担心或非常担心; 18%的人表示他们不会非常担心,仅有6%的人表示他们根本不会担心。因此,在公众强烈反对之后,德国于2012年颁布了一项法律,赋予联邦各州对其土地上碳储存的否决权。
不过,一些研究机构与环保NO也提出,在不扩大煤和燃气发电的前提条件下,支持使用CCS技术。世界自然基金会的气候和能源专家Erka Bellan认为,这项技术早先被否决的原因是被误导了。当时的这项技术主要被认为是用于燃煤发电和化石能源产业,而不是集中用于工业中的排放。这引发了许多疑虑,认为该技术继续支持化石燃料发电,这种疑虑也很难在短期内打消。
民意考量之下,默克尔政府在早期放弃支持碳捕获的计划,但在去年,她表示同意考虑将有限的CCS用于工业流程,但拒绝重新考虑将二氧化碳储存在地下。不久前,她在接受南德意志报采访时表示,如果德国愿意采用CCS来应对碳排放,到2050年该国才能实现气候中立。因此,这项本已落定的技术争论,现在又重回大众视野。默克尔认为德国需要在社会上广泛地讨论,CCS也将成为其气候内阁的一项议程。
研究人员和一些环境非政府组织认为,虽然能源部门的排放量可以通过可再生能源减少到零,但从长远来看,工业过程如钢铁、水泥或农业的某些排放是不可避免的。PCC和EA的报告也指出,除了减排,还需要采取直接CCS等措施,特别是在解决工业排放方面。
CCS在德国已被禁止,议题辩论的重启又能否为这项技术打开天窗呢?
恐怕没那么简单。至少目前在德国国内,政府和其余在野党就反应不一,既有支持派认为CCS可能帮助实现气候目标,并应对不可避免的工业排放。也有反对人士认为目前德国还没有盈利的CCS试点项目。如绿党虽然对气候行动的所有技术解决方案持开放态度。但是,也必须满足在技术上可行、安全、经济合理并得到民众接受的条件。CCS不符合这些标准,这就是为什么它在德国真的死了,该人士指出。
德国政府在今年年初的议会调查答复中表示,旨在从大气中消除二氧化碳的技术尚未在技术上足够成熟,不足以促进气候行动。而在2018年12月的现行二氧化碳封存立法评估报告中,联邦政府指出为达到长期气候目标,要求对CCS进行评估,特别是在工业部门。目前来看,这项技术重新在德国获得支持的阻力还比较大。(eo记者 蔡译萱)